[权力的游戏/冰与火之歌][thjon]临冬事 9
*ooc预警。
*剧设/书设/私设均有。
终于到这里了，兴奋。
第九章：琼恩
初到长城的日子并不好过，好在琼恩擅长适应。他面对了一些流言蜚语——不及过去席恩给他的一半刻薄；也面对了一些身体力行的攻击——远逊于训练时随手比划的罗柏；当然也有很多躲在暗处试图恶作剧的人——他们的点子与艾莉亚相较实在是差得太远。琼恩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兄妹们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，在十年前就已经预言了他将来到长城，因此制定了特殊的魔鬼训练计划吗？
除此之外，这里的环境也让琼恩难受极了。阴冷的空气使人不得不时时戴着手套，呼啸的寒风仿佛不知疲倦般刮过黑城堡的每一块破败的石壁。正如此刻，琼恩正瑟瑟发抖地坐在绝境长城之巅，唯有身旁白灵温暖的依偎和山姆的陪伴才让他稍感舒适。
山姆威尔·塔利是今天刚来报道的守夜人，他一出现便迅速吸引了琼恩的注意。
刺绣外套，天鹅绒上衣，胸前用精致的丝线绣着他的家徽，这十足的公子哥装扮让他一下想到临冬城里的那位养子大人。
还有山姆那个刚来到新环境时，怯生生绞着手指的样子，可不就是当年的席恩？
毫无来由的英雄情怀突然涌上心头，“躲在我背后。”琼恩对他说——这便是他们认识的经过了。
“家父认为我是个窝囊废。”
很像他。
“我爱穿天鹅绒，这也让他非常不满。”
他可不止爱穿天鹅绒，还喜欢丝绸和金线。
“他发现迪肯比我更适合做继承人之后，就放弃了对我的教育……但其实我喜欢这样，因为可以躲到他们看不见的角落，有一种安逸的感觉。”
琼恩沉默了。
也许你爱上一个人时，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会变成他。
他们静静坐在月色之中，望着北方的雪地与松林。冰龙座在远处眨着眼，夜风吹拂过无尽天幕，全世界没有旁的声音。
“黑城堡的天也比南方更蓝。”山姆道。
“是啊，比临冬城的还蓝。”
“小时候奶妈曾对我说。天空之所以是蓝色的，是因为我们居住在一个蓝眼巨人的眼睛里。”
琼恩低下头笑了。“是的，巨人马克比，我也听过这个故事。可白天时天空是浅蓝，夜晚又是深蓝，巨人的眼睛有两种颜色吗？”
“不，巨人夜里也要睡觉。他闭上眼，瞳孔没有了光线，所以变成深蓝。”山姆认真地说。
“我还听过另一个版本，和你说的不同的。”琼恩伸手搔搔白灵的脖颈，回忆起临冬城中的故事。
“是什么呢？”
他和山姆有种天生的亲近感，这一点甚至连白灵都发现了。他回头看看身边的胖男孩，犹豫片刻之后，终于缓缓开口。
那是在他和席恩谈论未来的不久之后，三个顽皮的孩子爱上了猫捉老鼠的游戏。而这一天午后，刚好轮到罗柏当猫，他和席恩二人便讨论起了该如何躲藏。
“罗柏上一次居然藏进了史塔克夫人的卧室里，他明知道我们两人都不敢去那里，这简直是作弊！”席恩一边四处观察，寻找合适的藏身之所，一边愤愤地对琼恩说。
“那这次我们也要让他付出代价，找个无懈可击的地方，让他白忙一天！”
“我也想看看长子大人挫败的表情是什么样呢。”席恩笑道。
“无懈可击的地方……这可是个难题。”
“对，在罗柏心中，我们绝不会去的地方。”
“那还是史塔克夫人的卧室嘛……我死也不会去那里！”琼恩想想那场景就觉得可怕。
“史塔克夫人，史塔克夫人……我们两人都不会去的地方，只可能是跟她有关的，除了卧室还能是哪呢……”席恩喃喃道。
两人突然对视一眼，心中都有了主意。
于是他们来到了圣堂。
北境人大抵信仰旧神，尤其对于流着先民血液的史塔克家来说，神木林才是他们祈祷的地方。临冬城中的小小圣堂是为笃信七神的史塔克夫人所建，它位于主堡南面不远，小而精致，花团锦簇，仿佛一座独立的花园。
更棒的是，史塔克夫人并不会每天来这里。
他们二人并不敢走进圣堂里面，因为即使无人在此祷告，修士们也会尽忠职守地敬拜诸神。好在周围景色也不错，加上相信罗柏绝不会来这附近寻找他们，两个小男孩便在屋后找了片花丛，开心地躺在上面等待胜利的到来。
恰逢天空澄澈，纤云不染的好天气，园内馨香四溢，身旁的席恩在暖阳的轻抚下几乎快要睡着了，琼恩却对这好时光分外不舍，睁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一切。
“我在想，”他开口试图为身边的男孩提神，“老奶妈说，天空之所以是蓝色的，全因我们住在蓝眼巨人马克比的眼睛里。”
听到故事的席恩确实来了精神。
“但你看这天空，颜色这么淡。”琼恩仰面躺着，语气轻柔，“夜晚来临，又会从淡蓝变成深蓝，那才是我想象中巨人的瞳色。”
耳边传来了席恩的笑声，软得就像奶猫的颈毛那般，直叫人心中发痒。
“我不相信巨人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睛。”琼恩忍着那股悸动，终于把话说完。
“这当然不是巨人，这是我的眼睛，颜色多么符合。”席恩笑着和他打趣。
琼恩也笑了，“我也不信是你的眼睛，你的眼睛那么小，怎么装得下世界上这么多人。”
“没有这么多人，只有你。”
正当琼恩讶异之际，眼前的光线突然被遮住，席恩翻身趴到了他身上，两肘撑在他身侧和他对视着。
“你看看这里面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。”
太阳在他脑后温柔地化开，翘起的碎发也毛绒得可爱，那瞳色果然与天空肖似，眼中有一个呆住的身影，便是自己了。
他屏住呼吸，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，好像这样就能把时间也停驻，把它们画成画，作成歌，里面皆是空荡天地间眼里只有彼此的他们。
席恩在他面前闭上了眼睛，他可以看到那颤抖的长睫毛正接近着自己，然后是——
一个吻。
只是嘴唇的触碰而已，却让他紧张得不知是否该拥抱身上的人，倒是席恩先抱住了他，随即亲吻起他的下巴、鼻梁、眉间……
直到席恩起身将两人拉开距离，他才恢复了呼吸，大口喘着气。
眼前的男孩还在笑着，“琼恩，”他唤了他的名字，笑得眼睛都眯起，然后埋头于他的颈间。
“你喜欢我吗？”
理智又回到琼恩脑中。
他想起几天前的对话。
想起遥远的派克城。
一个私生子和铁群岛的继承人之间，能有什么呢？
他在心中不断回应着席恩的呼唤，却始终无法真正的开心起来。
“我很久以前就想这样做了。”耳边再次传来席恩满足的笑，他的头发磨蹭着琼恩的耳侧，像撒娇一般。
“你真是……”琼恩偏过头面对着他，“总在对着错误的东西微笑。”
“嗯，一个私生子，确实不太对。”席恩语气仍旧轻快，琼恩却不知他是否懂了自己的意思。
许多情绪在心中发酵，他也不知对错，最后却仍是回抱住席恩，嗅着他颈间的味道，属于他的味道，任由既甜美又苦涩的空气在二人间流转。
“也许我喜欢那个人，但那时还什么都不敢确定。”琼恩对山姆说，当然，他并没有告诉山姆，另一个人是席恩·葛雷乔伊，那个铁群岛之主的儿子，而是用了个代号——笑星。
“噢，爱笑的女孩，真可爱，我也喜欢。”山姆羡慕地说，“可你有了喜欢的姑娘，她也喜欢你，又怎么会愿意来这种鬼地方？”
琼恩一时不知怎么回答，长城上的风似乎更冷了，霜气几乎浸入他的血脉。“私生子怎么配得上大家族的孩子。”他看看愣住的山姆，“我们该回大厅去了。那儿有热苹果酒可喝，不然你也可以喝烫过的葡萄酒。这里真是该死的冷，快点离开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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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笑星：原文为“smiler”。
这匹牡马的脾性就像他的漆黑皮肤一般，个子虽比不得军马，却比普通坐骑高大。对他而言真是恰好合适，因为席恩也不如一般骑士那么高大。这家伙眼透火气，记得第一次跟新主人见面，撅撅嘴唇，差点把席恩的脸咬掉。
“它有名字么？”席恩上马时她问。
“笑星，”他朝她伸手，把她抱到身前，好在骑马途中搂着她。“记得从前有个家伙对我说，我总是对着错误的东西微笑。”
“是么？”
“哼，在那些从不懂得欢笑的人眼里或许如此吧。”
——《列王的纷争》第二十四章 席恩 II
